小溪兰花

危祖望

小溪有许多兰草，大都生长在溪流沿岸和森林边缘等水源较为丰富的地方。一年四季，不同的兰草在不同的季节里开出不同形状的花朵，因种类不同，颜色也就有艳丽和浅淡之分。因此，不论何时走进小溪都能见到在树下和溪谷等处不经意地冒出来几束盛开的兰花。

在众多的兰花中，最今人喜爱的是一种被小溪人称作“寒兰”的兰草。这种兰草叶面细长，大约五至六叶为一株，叶面显纯青色。冬季开花，花色浅紫成串，花朵细小，可以说并不艳丽。但是，这种兰草却有着最诱人的、最易寻找的美丽之处。在花期约为三个月的任何时间里，它始终散发出一种今人陶醉的清心的幽香，并在约50米的范围内都能闻到。所以，要采集这种“寒兰”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初到小溪，我被眼前古树参天，藤蔓遍地的森林和碧静溪流的自然景色感到震惊，而到三帘瀑布初识“寒兰”的经历更让我难忘。

1999年冬季。一次公差的机会，我来到小溪乡政府。在与同事丁昱和“又一村”酒店老板鲁邦舟的谈话中，他俩见我对小溪景色很有兴趣，便主动表示愿做我的向导去三帘瀑布看一看。

溪水沿着蜿蜒的山谷流向我们身后，平静处像一面蔚蓝色的镜子，水底还能看见各种颜色的石子。湍激处泛起白色浪花与晨雾相融合，看上去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岸边的森林一直延伸到谷底，林下的岩石在雾珠的湿润下显出青色，却又被泛着绿色的苔鲜四周覆盖，伴随水流的声响，静静地躺在溪岸边。

经过一番跋涉，我们终于来到了三帘瀑布。

站立在相距不到十米的两面绝壁之间，一条宽约两米的瀑流从我们头顶几十米高处倾泻下来。在激起层层水雾的底部，可以感到在这条瀑布的更深处还有一条隐藏着的瀑布，只是被对面的石壁挡住而看不见。两面的石壁上长满青苔和藤蔓，裂缝处夹杂着许多腐败的树叶。谷风习习，溪水清凉。

我们选择一根横卧岸边巳枯死的大树上休息，忽然闻到一阵阵清心的幽香扑面而来。我惊奇地发现，在溪边乱石丛中，生长着许多开着浅紫色花串的兰花。我好奇地俯下身体，在几株拥簇一起的兰花上朝鼻孔里猛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浓烈地香味直剌心肺，渐渐感到头脑昏昏，双眼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强力支撑着身体不至倒下，约半分钟后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在冬季，有爱好采集“寒兰”的山民，他们把采集的“寒兰”用木盆种植起来，摆在自家的堂前屋后，形成一个“兰室”。平时精心养护。每年冬季花开，“寒兰”的幽香便弥漫整个山寨。外来的游人一但进入山寨便会被“寒兰”的幽香所陶醉，而久居小溪的山民经常出入“兰室”却不会有惊异地感觉。古人说：“久居兰室而不觉其香”大概就是这个道理。